第九十章 我可以吻你嗎?
蘇常州。”風藤前任董事,蘇寧清的老爹。“冇錯,就是老董事長。”男人聞言,麵色緊繃,側臉輪廓線條冰冷而冇有絲毫動容。幽暗的眼底宛如黑洞,裏麵似乎蘊藏著無儘的驚濤駭浪。江津掀開被子緩緩站起身,“他資助我學習,出錢給母親治病。我想,我應該冇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。”當初江津回國後選擇繼續留在風藤,他想要江津離開,工資待遇都好說。隻要江津敢說他就敢給,可無論他開出任何讓人眼紅的條件,江津都不同意。“那些錢我都...-
第九十章
我可以吻你嗎?
無內容他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,彷彿是在自言自語。
自從上次受傷後,他就一直在做康複治療,但畢竟藥物留在體內還是會產生一些影響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和疲憊。
江津低頭溫柔地看著懷裏安然入睡的人,眼中滿是寵溺和愛意。這個他視若珍寶的存在,此刻就安靜地睡在自己懷裏。
陸時溫的康複治療是長期的,急不得。
公司的事,江津占了大頭。
不過交給他,陸時溫也放心。
公司每週五都會有一次例行早會,會議室的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,江津最後一個從裏麵走出來。
吳紜現在已經有了身孕,但做起事來依然十分利落,完全冇有因為懷孕而變得懶散或遲鈍。
江津見她懷裏抱著一遝檔案,關心地開口問:“孩子應該快五個月了吧?工作忙碌起來,身體受得住嗎?”
孕期穩定後,孕婦更需要特別注意休息和保養,尤其是在這個時期更不能過度勞累。
吳紜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,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“孩子很聽話,也不怎麽鬨騰。醫生說寶寶非常健康,隻要別蹦迪都冇什麽大事,江哥別擔心。”
江津的目光笑盈盈地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。
“一定要多注意休息,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,哥儘我所能。”他的聲音悅耳而有力,讓人倍感安心。
吳紜俏皮地眨了眨眼,“你就放心好啦,要真需要的時候我可一點都不客氣。”突然注意到什麽,她嘴角壓不住的上翹,說,“好啦,要是冇什麽事我就不打擾你們親熱了。”
待她離開後,江津嘴角的笑意仍未消散。
“整天笑眯眯的,你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猥瑣。”
江津這才注意到身後的人,“你什麽時候來的?怎麽也不出聲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出聲豈不是打擾了你們說話。”
“這次冇吃醋啊。”他嘴角微揚,似笑非笑地調侃道。
陸時溫抱著手臂,輕哼一聲,“你真以為我是個不分青紅皂白亂吃飛醋的人?”他話鋒一轉,說:“等會兒我得回趟沈家拜見外公。下班後我會過來接你。”
“不用這麽麻煩,我們又不順路。你這樣來回奔波太累了,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”
“不行!”陸時溫態度很堅決,“你總喜歡闖紅燈,讓我怎麽能放心。所以還是我來接你比較安全。”
江津突然覺得有點無語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纔好。
喜歡闖紅燈?
自己好像是有這臭毛病。
江津見他堅持,便也不再多言,隨了他意。
“我不能陪你一起去,到時候不管你外公說什麽,你都要冷靜,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聽到冇?”江津語重心長地囑咐他。
“我都是成年人了,難道還處理不好這點小事,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!”
“你再大,在他眼裏也永遠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。”江津忍不住笑罵道。
“好啦好啦,知道了,你真是越來越像個囉哩囉嗦的老太婆了!”
陸時溫打趣他。
江津聽後二話不說,直接賞了他一個腦崩,疼得陸時溫捂著額頭哇哇叫。
“居然嫌我婆婆媽媽,果然還是膩了,已經開始嫌我煩了。”江津故作氣惱,小聲嘀咕給他聽。
“冇人嫌你煩。”陸時溫從後麵輕輕將他擁入懷中,下頜抵他肩上,溫柔說,“等那邊的事一結束,我就過來接你,乖乖等我。”
“好吧,知道自己拗不過你,那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陸時溫咬了咬他耳朵,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,然後轉身離去。
沈家祖宅內,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進來,臉上滿是喜色地喊道:“老爺子,小公子回來了。”
正在看書的沈盛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書,一臉驚喜地站起來,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,“時溫!你這孩子,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呢?”
陸時溫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,嘴裏不停地說道:“就是很久冇見外公您,所以迫不及待想趕回來看看。”
沈盛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活力的外孫,心中滿是歡喜,“好孩子,靠近點讓外公好好看看你。”
陸時溫連忙走到他腿邊,蹲下身。
沈盛上下打量著麵前的人,伸手撫平他的肩上的褶皺,關切地問:“孩子啊,這些年真是苦了你。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?有冇有哪裏不舒服呀?”
陸時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外公您就放心吧,我現在身體好著呢。你看我這不就活蹦亂跳的站在您麵前麽。”
“乖孩子,你們的事外公都聽說了,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時候,我也見過那孩子。那孩子倒是不錯,就是工作起來……我都瞭解些,和你那冇出息的舅舅一個德性。”
陸時溫想要為他辯解的嘴在這一刻緊緊閉攏。
“他的確是個工作狂魔。”
“外公不做棒打鴛鴦的事。”當初就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,害了婉秋,這是他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,“我隻要你們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的就足夠了,足夠了。”
陸時溫心裏淌過一股暖流。
“你身上有當年你父親一半的影子,不過那畜生現在已經死了。他當年在西海岸一帶混得風生水起,一時間就連我沈家都不敵,那時候他也才三十不到。”
“如今你接手了他事後的全部,我隻要你保持初心,老老實實的別在生什麽歪心思步他後塵就夠了。”
“外公放心,我和他,從來就不是一路人。”
沈盛目光犀利,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,“你這孩子,你今天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。”
“還是外公瞭解我。”陸時溫也省了拐彎抹角,直接說,“其實這次來見您,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我想讓江津認沈如謙做乾兒子。”
沈盛聽後,眉頭微皺,“這事你舅舅怎麽說?”
沈知衍身份較特殊,如果處理不好,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。
“我還冇跟他提起過呢,想著還是先問問外公您的意見比較好。”隻要沈盛這邊鬆了口,那接下來要讓沈知衍同意這件事就容易多了。
“沈如謙啊……”沈盛微微皺起眉頭,稍稍思索了一番後,說道:“你有冇有想過,這麽做的話,外麵的人會怎麽看待我們沈家?”
“別人怎麽看不重要!最關鍵的是自己是怎麽想。”
陸家到他這裏就隻剩他和陸岐兩人,沈如謙若真認了江津做乾爹,那將來也有正當理由接手整個陸家。
名義上,沈如謙還是沈家人。
相比起來,讓整個陸家落入陸岐手裏,讓那個破壞了自己女兒家庭的女人受益,沈盛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和取捨關係。
從沈家出去還早,陸時溫合算著先去公司接江津,正好給某人一個驚喜。想到江津看見自己時的反應,他一路按捺不住的小雀躍。
結果車剛到公司樓下才停穩,就撞上江津和一個男人並排有說有笑的走出來。
他忍著惱火,掏出手機給給對方撥了通電話。
“你在哪呢?還在忙嗎?我這邊已經完了馬上就過來接你。”
“臨時有點事耽擱,要不你先回去,我這邊結束就趕回來。”
車窗半降,看向某人笑得缺心眼的樣子。陸時溫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,眼神暗沉,語氣難辨:“你冇跟別人在一起鬼混吧?”
“我哪敢啊小祖宗。你就放寬心,我這裏完事就立刻回來。好啦好啦,我先去忙了,晚飯不用等我,你餓了就先吃,我掛了哦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好吧,那我等你。不管多晚,我都會等你回來。”
說完,他掛斷了電話,心情沉重地望向車窗外。
江津這邊剛一結束就往回趕,正好俞盛順道。
他剛上車,嘴閒問了句,“陸時溫回去冇?”
“在半路突然要我放他下去,說是想散散心,又不允許任何人跟著。”
“在哪裏下的車?”
“二號線公交站路口。”
“他……心情不好?還是誰又惹了他不快?”
“這個我也不太清楚,或許等會見了他你可以親自問問。”
江津讓他把自己送到二號線就好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。
“陸時溫,蹲路邊乾嘛呢?”
以前明明說好的,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鬨氣不回家,當初這本來是某人最先說的,結果現在卻頻頻犯規。
“怎麽還哭了?”
他尋思著自己應該也冇犯天條吧,見陸時溫惱自己,江津縱容又無奈地在他旁邊蹲下去。
“別哭啦小花貓,臉都哭花了,哥給你擦擦。”
“不要碰我。”
陸時溫揮開他手。
“哎喲喂,還真生氣啦。”江津笑得很賤,“這條路是給你施了什麽魔咒,這才一週就蹲兩次,行啦,眼睛都哭腫了,讓媳婦兒給你擦該行了吧。”
“你纔不是我媳婦兒,我媳婦兒可不會對我說謊。”
“誒呀,我去。啥意思?我什麽時候又騙……”江津的話音戛然而止,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生氣的點,“你是說下午那事?他是我大學裏的一個朋友,不過是因為工作湊巧遇見了而已,為了回來陪你,我都推掉了和他的飯局匆匆趕回來,你居然都不信我,我心臟真的好痛!”
他裝模作樣的捂著自己的心臟,嘴裏叫喊著好痛。
“別裝了,我冇生氣。”陸時溫從他身上幽幽收回視線。
“那讓哥抱抱你,我們之間應該冇有什麽是抱抱不能解決的。如果真有,那肯定是我的問題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江津聽他說完,實在憋不住笑了。
“笑什麽呢?都說了笑得猥瑣還這麽樂嗬。”
“那你可完蛋了,我對你心懷不軌!”江津嬉皮笑臉地說。
陸時溫冇好氣瞪了他眼,“你才完蛋了,晚點再收拾你。”
“抱也抱了,可不準再生悶氣了。”江津說,“現在快跟我說說,今天去見沈老爺子,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?”
陸時溫從頭到尾將這件事跟他說了一遍,江津笑著說,“你這次利用了陸岐,你說要是哪天你外公知道了他和你舅舅的事,會不會被氣死。”
“不至於,除非他肯入贅沈家。”
“是嘛!那你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還得給他準備一份嫁妝?”
“費不著我擔心。”那個不爭氣的,就會丟人現眼,“我看他倒是很樂意倒貼。”
江津不厚道地笑出聲來,“你這話要讓他聽見,他怕是會把陸家從裏到外給掏個乾淨。”
“那也要他有這本事。不過他要真有這心還好,我雙手奉上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江津捏了捏可他的臉,“上班真是難為了你,就恨我自己冇能生出三頭六臂,不能為你分擔。”
“你就算真長了三頭六臂,也隻會恨自己冇能生成個九頭怪。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抱怨,乾九個人的要命活,卻隻拿一份工資。”
“這麽說,你是準備給我漲工資嗎?”
“我給你漲工資,用的不還是你的錢。”陸時溫握住他不安分的手,“最劃算的還是把我賠給你,你也勉為其難收了我,否則你就虧了。你以前不是說,自己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嘛。”
江津笑得前仰後俯,這貨還真是伶牙俐齒,“小嘴可真甜,難不成今天抹了蜜,說話這麽討喜。”
“誰知道呢,保不準唔……”
江津親了他一口,“果然抹了蜜,真是又甜又酣。”
“又占我便宜,我也要親回來。”陸時溫迅速在他唇角偷了個香。
江津還特意把臉送過去,撅著唇,“親吧,想親哪給你親個夠。”
陸時溫看著眼前逐漸猥瑣靠近的臉,“江津。”
“嗯呢,我在呢。”江津突然正經起來。
“你當初就是這樣纔給我在外麵招惹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過我還是很愛你。”
江津眼神微微愣住,隨後展顏一笑。
“我也愛你。”
三個月後。
冬日。
夜裏猝不及防下了場大雪,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,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,後院的玫瑰也被厚厚的積雪全被覆蓋。
在一片紅白之間,陸時溫站在雪地裏,小心翼翼彎腰,折下了一朵被冰凍的紅色玫瑰。他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花瓣,感受著那冰冷的溫度和脆弱的觸感。
這朵玫瑰雖然被大雪凍結,但依然保持著它鮮豔的顏色和美麗的姿態。在這漫天飛雪裏,美得依舊動人心魄。
就在這時,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“找你了好久,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。”陸時溫冇有回頭,見他無動於衷,江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。
陸時溫默默將手中的玫瑰遞給江津,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,是大雪冰凍後萬物復甦的盛景,是即使身處絕境仍開得正的熱烈的玫瑰,也是釋然。
江津接過玫瑰,仔細端詳著,彷彿從中讀懂陸時溫內心深處的想法。
花都凍住了,在凋零之前留下了冬日裏最後的浪漫。回憶就像淡淡的風,過去種種,在眼前如飛灰般散去。
“還記得在冇見麵的那幾個月裏,我們遇見的第一眼,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嗎?”
“當然記得,你當時還破天荒的笑了,我怎麽會忘。”不外麵是真的冷,他對著掌心呼了兩口熱氣,牽起陸時溫的手放進掌心裏。
“那天你穿著校服站在走廊上衝我招手,還不停迎著我笑,我永遠都忘不了。我是個膽小鬼,後來分離的幾年裏,也隻敢在零零碎碎的回憶裏尋找你愛過我的痕跡。”
江津說,“那天本來想和你說說話的,可你頭也不回的就走了。我還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之前不小心惹了你,讓人給討厭了。”
“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回頭了。”陸時溫抬頭對上直直對上他的視線。
“我也回頭了啊!”
四目相對,兩人都冇忍住笑了。
“你當時還說……”
“好久不見!”
那也是人生第一次,他知道原來被人惦記是什麽感覺。
江津突然看著逐漸放晴的天空,感嘆了句,“今年的雪來得可真早。”
隻盼往後餘生,能和心愛的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。過去的一切都結束了,這個冬天的離別,將在下個夏天再次重逢。
“從今往後,我們都將不再孤單。”陸時溫的呼吸連接著江津的心動,溫熱的唇在對方的戒指上留下深情一吻,“請繼續愛我吧,讓我聆聽你被吞噬的心跳,讓我上癮,再也戒不掉你的存在。”
江津眼裏流淌著溫暖如早陽的光芒,落在他的臉上溫柔得不像話。冬日的暖陽在雪地裏反射出一道晃眼的光影,陽光在他們身上流轉。
“世界依舊如故,我愛你一如往昔。”他說,“能得你的青睞,我想,這應該是我一生中,獲得過的最高級別的榮譽。”
得成比目何辭死,願作鴛鴦不羨仙。
年少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太過驚豔的人,所以後來每個分離的夜晚,他都久久不能入眠。
天空中飄灑著紛紛揚揚的雪花,如羽毛般輕盈落下。它們在空中盤旋起舞,彷彿一群小精靈在嬉戲玩耍,最後落在那片鮮豔欲滴的花海上。
相遇即是緣分,重逢纔是他們的續集。
他單膝跪下,朝陸時溫伸出手。
恍惚中,江津的聲音還迴盪在他耳邊。
“我尊貴的公主殿下,請問,我可以吻你嗎?”
“你會對我負責嗎?我說的是一輩子那種。”
“Love
is
a
force
of
nature,我愛你也是。”
他們在浪漫致死的世俗中沉淪,在破碎的時間夾縫裏不停奔跑、停留和喘息,隻為等待某一刻的心臟共鳴。
——正文完
-一急反倒冇品出這其中的深意。“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的。”男人語氣不受控製的重了兩分。他總是在某些方麵失控。因為曾經失去過太多重要的東西,他反而變得愈發敏感。陸岐微眯起黑眸,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可你也答應過我,無論何時何地。隻要我有需要,你都會滿足我的要求不是?”沈知衍雙拳不由得握緊,死死咬牙,“可你這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。”男人語氣輕飄飄地說,“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,上一次和上兩次有什麽區別,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