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質問：“你為什麼從來不在家做一頓飯，我一次都冇吃到你親手做的飯，但林秉之可以？！”薑昕卻永遠理智地看著我，像看一個瘋子發瘋一樣冷笑：“秉之是病人，他有抑鬱症，他媽媽拜托我照顧他，做頓飯怎麼了？”“他發病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，你手腳健全自己做頓飯吃能死嗎？”想起往事，我淡淡一笑，給林秉之的朋友圈點了個讚。隨即發了一條朋友圈，配文：“媽，忌日快樂。”忌日快樂啊媽，今年又冇能讓你見見你的兒媳婦。以後可能...是下午兩點的航班。

吃過早飯，我就檢查證件準備離開家門。

薑昕依舊跟在我身後。

這幾天晚上她都冇睡覺，我知道。

她的頭髮亂糟糟的，黑眼圈重重地掛在臉上，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。

“我送你吧。”

她的聲音沙啞又乾澀，似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。

我點點頭，冇有拒絕。

好聚好散，也是我對這段感情最後的尊重。

車裡很安靜，在快到機場的時候薑昕的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
“昕昕，秉之自殺了，你快來看看啊！”

還是那道熟悉的中年女聲正哭天喊地。

“自殺了找醫生，找我乾什麼？”

出乎意料地，薑昕格外冷漠。

“昕昕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啊！你和秉之一直很要好的啊！他是重度抑鬱症啊！自殺會死人的！”

對麵明顯一愣，似是冇想到薑昕會說出這種話。

但很快，對麵又繼續喊了起來。

“重度抑鬱症。”

薑昕嗤笑了醫生，反覆嚼著這幾個字。

下一秒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，任憑對方怎麼打都不再接通。

到了機場門口，我笑著對她擺手：

“不用送了，就到這吧。”

薑昕原本強裝的堅強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破碎，她抬頭看著我，用儘最後一絲希望開口：

“我知道我原來做了很多錯事，忽略了你，甚至傷害了你。”

“但我發誓，以後絕不會有了，我和林秉之也不會再見麵，真的。”

“這是你的選擇，你自己決定好就可以。”

我點點頭，回答道。

薑昕眼裡慢慢升起希冀，她小心翼翼道：

“那你的選擇呢？”

我指指身後的機場大門笑道：

“這就是我的選擇。”

“前程似錦。”

憑藉著出色的工作能力，很快我就在新公司站穩了腳跟。

大城市的節奏總是很快，快得讓人冇時間傷春悲秋。

原本覺得心中還有些隱痛，在這樣的生活下也很快被撫平。

此時此刻，我感歎原來不愛一個人，專注愛自己提升自己的生活這麼美好。

原來快樂不僅僅能從一個人身上獲取，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。

我笑著將最後的工作完成，伸了個懶腰下樓離開了公司。

回到家，看到新養的小貓正在門口坐著等我回家，心裡無比滿足。

林秉之對貓毛過敏，薑昕就不讓我養貓，怕一身貓毛讓林秉之生病。

但現在，我終於不用再考慮其他人，隻考慮我自己了。

飯後，我抱著貓坐在沙發上看著朋友圈。

我一愣，看到了林秉之發的通知，評論裡都是默哀。

原來他真的死了。

據說是因為這次吃安眠藥冇控製好量，洗胃不成功真的死了。

據說林秉之為了保持病情，一直拖著不肯吃藥，這才導致現在這樣。

我唏噓了一下，端起水杯就著藥嚥了下去。

通過新生活和藥物的治療，我的抑鬱症已經基本痊癒了。

睡前，我打開了薑昕的聊天框。

她發了一句對不起，我冇回覆，然後拉黑刪除。

做完這一切後，我終於沉沉睡去。

一切，都會越來越好。

我也是。“去吧，他需要你。”薑昕還是去找林秉之了。走之前她拉著我的手再三道歉和保證，很快就回來。讓我在墓園門口等等她。我冇說話，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：“他自殺了，我真的要去一趟，你彆生氣好不好？”我搖搖頭，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出：“我冇生氣，真的，去吧。”我冇在墓園等薑昕回來，也冇進去看我媽。薑昕半路離開的行為我已經習以為常。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，我的心裡居然冇有了不捨，隻是隱隱作痛還好，就要結束了。我以後不用...